第8章 豆腐脑，CT，父与子(3/4)

 陈东升看向纸上的内容，眉头微蹙。

    ——精神病！

    陈东升双目从纸上抬起，直视陈朝的眸子，似乎在等待儿子的进一步解释，脸上带着一抹凝重。

    ——警察也许盯上我了，他们总不至于无凭无据来怀疑我，所以，我认为我失去的记忆里，也许有一些不好的事情。

    陈东升一个字一个字盯着陈朝的书写，脸部的肌肉微微抽搐，但稍纵即逝就恢复医生特有的冷静和镇定，他从上衣口袋拿出一支钢笔。

    钢笔看上去有些年头了，那是陈朝以前送他的生日礼物，他一直随身携带着用来给病人书写病历或治疗单。

    现在，

    轮到他用这支笔来给自己的儿子开具一份“治疗单”了。

    陈东升观察着儿子冰冷的表情，陈朝同样也抬起头看着父亲脸上凝重中透出镇定的神态，旁边的电脑屏幕恰好休眠黑屏，将父与子的面孔一同映入黑色的屏幕里，竟有一种诡异的重叠感，就好似从五官到神态都是从一个模子里烙印出来的。

    基因的力量让造物者本身都为之惊叹。

    ——你什么都没做！

    钢笔字迹力透纸背，代表着书写者不容置疑的态度，笔尖稍顿，又继续补了一句：

    ——所以，不记得也没关系！

    陈朝反倒不确定父亲的这两句话是在安慰自己，还是在陈述既定的事实，他稍稍迟疑了下，用笔在“警察”二字上重重画了个圈。

    陈东升理解陈朝的忧虑，被警察无缘无故的盯上，智商正常的人有罪无罪都会慌，何况，陈朝的记忆的确出了些状况。

    ——青山精神疗养院的环境挺不错的，过两天我安排你去那里静养一下。

    陈东升写完后，给陈朝扫了一眼，就收回去插入旁边的碎纸机里，伴随着“咔嚓咔嚓”的声音，陈朝满意的起身和父亲做了告别，拖着行李箱离开了医院。

    陈东升站在窗边朝下俯瞰，过了一会儿，就看见陈朝拖着行李箱慢慢悠悠出了医院的身影，然后又对着阴霾密布的夜色发了会儿呆，重新坐回椅子上，打开电脑。

    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一张脑部ct的造影，左上角映着陈朝的名字，结果显示一切正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