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前辈、朋友与老师(5/6)
杂陈了,祖逖叹息道:“怀冲,此次勤王,我本以为能赶上你,可不知不觉,还是让你走在前面了。”
如今的祖逖已是大司马椽,虽然官位不显,但实权极大,只要是齐王府上的军事,多半都要祖逖过问。可这到底不是朝廷显职,故而祖逖耿耿于怀。
不过这也就是宴席上的一件小插曲,大体的气氛还是很愉快的。只是宴席到最后,又来了一名意外的客人。
“什么?你说子雅公过来了?”听到刘颂来访的消息,刘羡极为诧异,因为上次和谈的时候,刘颂的病就已经很严重了,此时莫非好转了吗?
他连忙出去迎接,结果发现,刘颂已经病得站都站不稳了,需要仆从在一旁搀扶。而一交谈才得知,刘颂竟然是来委托后事的。
他对刘羡说:“怀冲,我没有儿子,只有一个女儿,弟子也就相当于后人了。而我生平的弟子不多,就你最成器,那你就是我的衣钵传人了。我马上就要病死了,家里有许多我的藏书,都是有关律法的,也不知道该传给谁,现在你当上了司隶校尉,就全留给你吧。”
说罢,他让仆人把带来的书卷都卸下来,竟然有满满八大箱。里面书写着各种各样的刑狱案例,以及刘颂自己写作的一些断狱心得。
刘羡知道,这些便是刘颂毕生的心血了。他不由得握紧刘颂的手,仔细打量这位年过七十的老人,发现他手掌冰冷,身体不断抖动,稍一摸索,便能感受到皮下嶙峋的骨头。当年意气风发的始平王傅,如今竟沦落到这个地步了。回想起过往种种,他感受到了老人心中的悲凉,便松开老人的手,向刘颂郑重地三叩九拜,行弟子礼,说道:
“老师放心,学生一定会继承您的学问,将之发扬光大,推行天下!”
刘颂闻言,终于笑了两声,他不再多言,用手抚摸过刘羡头顶,拍了拍他的额头,便挥挥手离去了。
三日后,刘颂病死于家中。
刘颂乃是当世首屈一指的律法家。数十年来,他穷究律法,对秦汉至魏晋的所有刑律都融会贯通,无人能出其右,更有甚者,认为他是古今第一律法家。
他也是史上第一位提出‘罪刑法定’原则的律法学家。其余官员定罪,多是根据《泰始律》中规定所谓的法治精神,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