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重聚(1/5)
随着的局势的演变,刘羡确实认为,起事的时机正在走向成熟。若将晋室比作一个病人,在司马炎死后,晋室的病症已经埋伏在头部,难以医治。这阶段病灶不显,病人会时不时地头晕目眩,继而导致行动迟缓,手忙脚乱,不过生活还能自理。而到了司马遹遇害后,晋室就宣告病入膏肓,无可挽救了。不过这仅是病症初发,需要卧病在床,若是好好修养,什么都不做,也能苟延残喘一段时间。结果到了司马伦篡位再被杀后,这就好比给头上狠狠来了一刀,结果不仅没有治愈头风,反而加重了病情。眼下病人意识犹存,但近乎偏瘫,有一半的手脚已经丧失意识。可走到现在这一步,无论救还是不救,病大概是拖不下去了,病人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该如何续命,而是做一个抉择,到底是等病患发作致死好,还是直接安乐死好。死亡的结局已经无法挽回。而对刘羡来说,只待病人一死,就是他起事的机会了,真正起事的机会。因此,他此次前来河东,可谓是未雨绸缪,为这个迟来的机会做相应的准备。由于此事过于重大,故而他一直将其深藏于心,哪怕是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,他都闭口不谈,以免祸从口出。结果相见没多久,就被眼前这位仅见过三四面的老人戳破了。可这种戳破并不让他意外,或者说,当老人将话说出口的时候,他就冥冥中生出一种预感,或许他出生的意义,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坐在这些老人面前,聆听他们说这些话。但刘羡还是不想把这些老人卷进来,道:“薛叔公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,但这件事关系重大,我自有定夺,眼下还是不宜声张。”自从确立理想以来,刘羡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复国。可问题在于,他最大的财富,安乐公世子这个身份,同时也是他最大的枷锁。百日宴张华示威时,没有人愿意和刘羡扯上关系。说得好听,他是显示朝廷仁德的二王三恪,说得不好听,他就是朝廷最为提防的前朝余孽。刘羡的一言一行,都势必遭受到最苛刻的审视,他不能像常人般入仕,不能随意与士人交流,甚至不能随意地辞官归隐,到哪个无人的地方远游。刘羡必须时时刻刻出现在朝廷的视线之中,一旦表现出任何对朝廷不满的倾向,立刻就会被严加针对。他成为眼下这样一个卫道士般的人物,不仅仅是因为母亲还有老师的道德教育,也是因为环境对他的必然塑造。也正是因为同样的原因,许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