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谢。”她随口道谢,没看见剑灵闻言耳尖泛起的微红。
夜更深,烛芯爆了个灯花。
乌竹眠困倦地揉了揉眼,忽然肩头一沉,是谢琢光的外袍,那件绣着暗纹的雪色外袍还带着他的体温,轻轻裹住了她的肩膀。
“我不冷。”她下意识要推拒。
“我冷。”谢琢光睁眼说瞎话,明明剑灵根本不会畏寒。
他趁机又挨近几分,衣摆与她的垂落在地,像两片交融的月光:“你看你的,我……我调息片刻。”
他说着闭上眼,脑袋却一点一点地歪向乌竹眠的方向,当他的太阳穴终于轻轻贴上她的肩头时,乌竹眠感到颈侧传来了一阵细微的震颤。
谢琢光在悄悄用灵力模拟人类的心跳,这个认知让她莫名心头一软,竟不忍心推开。
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书架上,那影子看起来像极了她年幼时遇见过的一只猫。
明明想亲近,却总要假装不经意地蹭过她的裙角;明明眷恋温暖,却在她伸手时傲娇地别过脸去。
乌竹眠不知道的是,谢琢光此刻正借着发丝遮掩,悄悄凝视着她映在竹简上的侧影。
那目光比月光温柔,比剑气缠绵,却又克制地停留在她衣领上方三寸之处,不敢逾矩半分。
就像且慢永远收敛锋芒待在鞘中,谢琢光也将所有汹涌情思,都藏在了这幅冷清皮囊之下。
只是乌竹眠从来都不知道。
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,东方泛起了一点鱼肚白。
谢琢光忽然动了动,凑近了去看桌上的典籍:“主人找到什么线索了吗?”
乌竹眠没有隐瞒,将发现都告诉了他,包括记忆中裴兰烬出现方向与记载不符的矛盾点。
听完后,谢琢光若有所思,斟酌道:“记忆是可以被篡改的,尤其是涉及魂魄重生的情况。”
他顿了顿:“不过剑修的肌肉记忆很难作假,或许可以从你的剑法入手?”
乌竹眠微微一顿:“什么意思?”
“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